這是一封在網路上完全紅到爆炸的徵人啟事,是由一位住在波士頓的退休老兵所寫的 (連結在這),描述著他在戰後曾因罪惡感而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卻因邂逅了一名陌生女子而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她卻突然不告而別,於是「再次與她相遇」就成了這位老兵重新開始人生的所有動力…
我和妳在1972年的最後一天相遇在雨中,而同一天我也正打算結束自己的生命。
一週前我遵從理查尼克森 (Richard Nixon, 美國前總統) 和亨利季辛吉 (Henry Kissinger, 美國前國安顧問) 的命令,總共駕駛了4架B-52轟炸機飛過越南河內、並且投下了48枚炸彈,無數的家庭被我摧毀、無數的生命被我終結,但在上司眼裡我的行為替國家帶來榮耀,於是我也因此獲得放假外出的機會。
在跨年當天早晨,我發現自己在位於Hereford和Beacon的一間破爛公寓中、身邊只有一瓶剩下1/5的田納西黑麥威士忌,煎熬的罪惡感同時不斷地侵襲著我的靈魂深處。因此當酒瓶空了之後,我走到門邊並且暗自決定,當我回來之時、我要用衣櫃裡那把史密斯威森半自動步槍 (Smith & Wesson M&P15) 對自己扣下那應得的板機。
我在外頭走了數個小時,在Fenway繞了一陣子、接著繞到當時的交響廳後再到Trinity教堂,接著我來到了海濱,炭筆彩繪般的天空突然敞開、並且降下一陣細雨,而這陣宛如沐浴般的細雨很快地又成了傾瀉而出的大洪水,街上的行人慌亂地找尋躲雨的藏身處,但我依然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在雨中。
或許當時想著、也如此希望著,這場雨能夠將罪惡感深深留在我心中的痕跡一併沖刷帶走…然而並沒有,因此我開始朝著公寓的方向往回走。
然後我遇見了妳。
妳就在當時州議會大廈的陽台下躲雨,妳身上穿著一件藍綠色晚禮服,這在我眼中除了極其奢華外也有些不可思議,妳的棕髮和妳的右臉完美糾結在一塊,而有如小銀河系一般的雀斑則點綴著妳的肩,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畫面。
當我和妳一齊站在陽台下,妳用那雙綠色的美麗大眼盯著我、我看得出來妳才剛哭過。於是我問了妳『還好嗎』、妳回我『有比較好了』,接著我問妳是否願意一起喝杯咖啡、妳則回答『如果你也一起的話』,在我臉上浮現出笑容以前,妳已牽起我的手、帶領我穿過市區街口來到了Neisner’s咖啡廳。
我們坐在店角落並且就像多年老友般聊天,我們盡情大笑、就如同嘆息那樣容易。妳當著胡桃派的面承認妳和一名妳不愛的男子有了婚約,對方是波士頓名門貴族出身的一位銀行家,可能是Cabot家或是Chaffee家吧,總之,他的父母正舉辦了一場迎接新年的社交晚宴,也因此妳身上才會穿著晚禮服。
我的部分呢,那一刻我分享了很多關於我自己的事、甚至多到超乎我的想像,我並沒有提到關於越南的事,但我似乎能感覺到、妳能看得見我的內心曾有一場戰爭。然而,妳的眼中仍沒有一絲的憐憫之情、而這也是我愛上妳的原因。
經過一小時左右以後,我冒昧地表示要上洗手間,記得當時我不停問著鏡中的自己,我是不是該親吻妳呢?我是否該向妳坦誠一週前我在轟炸機駕駛艙的所作所為?又或者我到底該不該回去面對那把等著我的史密斯威森 (半自動步槍)?
終究,我做了決定…仍舊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名身穿藍綠色晚禮服的陌生人所給予的救贖,且若只因為這樣的甜美意外收穫而退縮 (指自殺) 的話,那才是真正令人無法接受的羞恥。
走回店角落的路上,我的心臟有如憤怒法官的木槌般、重重地槌在胸腔裡頭,而在我內心深處隱約也閃爍著一段未來…關於我們倆的未來。
但當我回到座位之後,妳卻離去了…沒有留下電話號碼,也沒有紙條,什麼都沒有。
就如我們那樣離奇的萍水相逢、就連結束也是如此,我徹底感到傷心欲絕,在此之後我每天都會回到Neisner’s咖啡店、但一年來我都不曾再見到妳。然而諷刺的是,妳的不告而別所帶來的折磨,似乎將我對自己的罪惡感及厭惡完全吞噬殆盡,曾幾何時,我對每天咖啡店裡頭景象的期待、早已超過了我對自殺的憧憬…事實上,到現在我仍從未真的停止想著這件事。
如今,我現在已經是個老人了,直到最近我才第一次將這段往事向VFW (Veterans of Foreign Wars, 美國海外作戰退伍軍人協會) 的一位友人提起,他建議我在Facebook上試著找尋妳的蹤跡、但我告訴他我完全不懂Facebook,且我對妳的瞭解也只有妳的名字和妳曾住過波士頓,僅此而已。
即便奇蹟真的發生、我真的有幸能夠來到妳的個人頁面,我也沒把握自己能夠真的認出妳…畢竟時間真的太殘酷無情了。
這位友人他有個相當多愁善感的女兒、也是她帶我來到Craigslist並刊登這些徵人啟事的。但就在我將這枚虛擬的錢幣擲入這片一望無際的許願池後,突然間,曾在心裡出現過的成千上萬的”如果”和那些無數的失眠夜,這些模糊的記憶又再次清晰,讓我想起、或許我們之間的連結其實並未消失?
妳明白嗎?在這段相隔長達42年的日子裡頭,我度過了美好的人生、愛了一位好女人、養大了一位好男人,我看見了這個世界,我也原諒了我自己,而妳則是這一切的根源。妳在那個下著雨的午後將妳的靈魂呼進我的肺、滋潤了我本已乾涸的心靈,但妳或許無法想像對此我有多麼感激。
期間我也曾經歷難熬的日子,我的妻子4年前去世、而隔年則換我兒子,我常常以淚洗面。有時是因為孤單、有時就連我自己也不知為何…有時候我彷彿還能聞到越南河內的煙硝味。但我知道在若干年後,我仍會有所收穫,天空將會怒視、陽光會被烏雲遮蔽、接著雨會開始下,而我會想起一切。
所以不論妳曾去了哪裡、妳現在在哪裡、或者將來妳會去哪裡,請瞭解…部分的妳都將繼續伴著我。
我知道,大家看完大概都是這樣的心情吧?因為我也是邊寫邊哭的啊QAQ
來源:Lifebuzz | Craigslist
42年每天不停的思念…光用想像的就覺得真的很煎熬…我只能說,真的好希望能得知他們重逢的消息啊!!!(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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